时间:2018-03-01 11:58来源:中国新闻周刊 作者:中国航空
“对于大型集中式航站楼来说,既要有足够的外边轮廓长度来接驳大量飞机和车辆,又要控制楼内的旅客步行距离,两者形成了构型设计的一对主要矛盾,因此放射型或类放射型就成为了这类航站楼构型的一个重要选择。”王晓群在近期发表的一篇文章中,阐述了航站楼构型方案背后的考量因素。 比如,首都机场T3航站楼,设计容量为每年4300万人次。由于周边条件限制,T3两侧跑道的间距仅有1525米,是满足两侧飞机独立起降条件的最小间距。这块狭长的用地,将T3航站楼压缩为纵向的一条,中间的两组联络滑行道又将航站楼切分为三段,国内在南侧近端(T3C),国际在北侧远端(T3E),地下的旅客捷运、高速行李和各类服务通道将三座航站楼串联起来。 而对于北京新机场,单点放射构型有效控制了航站楼的指廊长度,楼内的分区运行模式又进一步缩短了旅客步行距离,安检后旅客最远步行距离约为600米,正常步行时间为8分钟,既避免建设内部捷运系统,又实现了旅客出行高效便捷。 在王晓群看来,这个方案被选中,最根本的原因是方案中的放射状,“放射状是一个很基本的形态。机场规模增大后,停机位增多,又要控制旅客的步行距离,放射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。” 王晓群告诉《中国新闻周刊》,关于航站楼究竟是分散式更好,还是集中式更好,业界历来都有争论。 比如,英国福斯特公司最初的竞标方案,就是分4个单元运行,每个单元内旅客步行的路程更短,但不同单元之间的中转会变得更麻烦。王晓群说,作为一个枢纽机场,中转是非常重要的功能,如果中转连接距离远,机场的枢纽运行效率会下降,“但旅客的步行距离只是一个衡量维度,而很难说是决定因素。” 中外之间的国情不同,也会对航站楼的规划有影响。王晓群介绍,国外机场建设以航空公司为建设主体,往往一个航空公司只建一个楼,建筑过程是逐渐加量,很少一次成型。而国内机场客流量增长很快,对未来容量的预期很大,倾向于选择更完整的集中式方案。 集中布局也有上限,不能无限大,否则会带来新的问题,比如,交通压力,当外部交通全都集中在一个航站楼区,是否可承受,是必须考虑的问题。还有整个系统的复杂程度,如果系统过于庞大,复杂性会大幅增加,这既给机场建设带来麻烦,也不利于日后的运营。 除了旅客的视角,还有飞机和飞行员的视角,飞机的停靠、进出是否方便,都涉及机场的运行效率,都是航站楼构型要考虑的因素。 在马泷看来,目前的首都机场T3停机夹角是120度,飞机进出非常宽裕。而北京新机场,六条指廊之间的夹角均分为60度,是锐角,理论上说,肯定不如飞机直线排开更方便停靠和出发。但因为新机场建筑尺度足够大,所以绝对空间依然很大,能够形成开放性的大区域,也能够方便飞机的进出和停靠。 “我们在对原方案瘦身后,航站楼最终的绝对尺度依然很大。主楼的宽度是350米,停机港湾圆弧大而宽,便于飞机进出。”王晓群解释,这种设计下,整个新机场航站楼可以停79架多为大机型的飞机,三条指廊都是双侧停机,只有两条是单侧停机,还有很多组合机位,停机效率总体不错。 “对于北京新机场这种规模,这个设计是聪明的。”但对于一些中小规模的机场,由于建筑尺度可能不够,马泷并不推荐采用这种方案。 “每个指廊之间的角度都是60度,这是一个很完整的形态,包括前面还有综合服务楼,一半是酒店一半是办公,给航站楼提供一些近距离服务。”王晓群说,总体而言,主楼更集中,旅客步行距离更短,建筑形态更完整,是新机场航站楼的最大特点。 “北京新机场规划设计首先遵从的是目标导向和问题导向,也就是以机场功能定位及容量需求为目标。”郭雁池总结,最终形成的设计成果,是各种问题、矛盾平衡的结果。
建设中的北京新机场航站楼内景。摄影/本刊记者 董洁旭 阳光峡谷的诞生 从方案中标,到开工建设,新机场方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 在ADPI的方案中标后,扎哈建筑事务所也受新机场建设指挥部的邀请,加入进来,进行联合设计。 “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工程。” 扎哈事务所北京办公室总监大桥谕向《中国新闻周刊》回忆,ADPI和扎哈事务所开始携手,对中标方案进行了优化,前后经历了6个月打磨,然后再提交给中方设计团队,由北京建筑设计研究院和中国民航机场建设集团接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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